她一向都是难得脸红的,可能是颈部的血流的太多了,又或者是手腕被攥的紧了些,压迫得涨红了脸。
“我可不想死!”
这次她力气倒是大得很,挣扎开那人的手。
“哦?一起活着也好。”
这人转了个性子,没个正形,也不恼收回手平躺在床上,额间的汗水带着淡淡竹香。
颈部的湿润让她怕了,指尖颤抖去触摸,即使在暗处,鲜红的流淌还是让她小声惊呼一声。
“疼......”眼尾都泛红了。
在他眼中,这血简直是诱惑,尤其是她不经意唤出的声,更加令人难以克制。
半晌才叹出一口气,支起身子,伸出手覆在女子修长白皙的颈部。
手心的凉意混着脉搏的炙热,两极的混沌。
乌娩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没忍住默默后移,被他发现,另一只手钳制住腰,沉声道“再动就将你吃了。”
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和缓和。
等他将手放下时,乌娩觉得颈部好像没那么疼了,想伸手去触碰,被他一拍开,不知道用什么轻轻擦拭。
寻着暗处,男子神情缓和了不少,眸中的淡然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乌娩更加确定了,他,是个会不定时发疯的人。
“你.....方才说你欢喜我,可是真的?”
她方开了个口,指腹摩挲在颈部便停下,抬眸望她。
“你还欢喜我吗?”那张孤冷清冽的脸,眼下那颗魅惑的墨痣,那气息微弱的询问,每一场梦便会问一遍,他没有回答,任由她由烟散去......
他总在想,他应当是喜欢的,喜欢每一个愿意被他欺骗的让人,他喜欢不费吹灰之力去利用,喜欢自私自利,喜欢藏在暗处的那个残缺的自己。
藏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只是一个凡世人的身躯,凭什么不可以借借别人的力,他也没有错,谁叫他那么弱,叫她那么强,叫她那么好骗。
有时候他又怀疑,那个无妄仙门高高在上的女魔头真的那么好骗吗?还是她故意被自己骗......
分明没有交集的蒲柳,一扯便断开的交情,有什么怀恋的,一个被强行留在心底的影子,一个被妄念留住的人,有什么好......
有什么好记得的。
“我欢喜你,是真的。”
他怔了好久,握在手中的沾染她血的罗帕被攥的扭曲。
他.....是真的......忘不掉啊......
*
乌娩其实有点欢喜,毕竟这是人生第一回被喜欢,她一晚上捂着心口,这是别人的心脏,却在为自己跳动。
难道喜欢是有传递的,到底靠的是脑子,还是心脏。
如果她出梦了,没有心了,还会这么欢喜吗?
祖叔父常说人要活在当下,有吃的便捡着好的吃,有玩乐的便捡着好玩的耍着,若有了心动的人,便捡着好的心动着。
想想她还真是个肤浅的人,想谈情说爱想疯了,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她便这样从了?
一夜了,睡不着。
偷偷转过身想去瞧瞧那人,他侧躺着正瞧过来,二人目光对视,滚烫一般撇开。
“你.....还没睡呀.....”平白说出这么一句,废话!
“嗯。”竹笙轻轻应了一声。
“你......”
“早些睡。”他将手缓缓覆上她眼上,夏日本就热,凉意惹得她舒缓了些。
她什么瞧不见,也听不到他是否说了话,有些话还是想说清楚,却又无从下口,细细思索着便昏昏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睡的安稳,日上三竿了,才想起来要去学堂送饭,急忙爬起来,冲出房。
却见本该在学堂上课的人,手中拿着书卷,正端起一杯茶盏。
正是仪表堂堂,身姿淡儒。
她一时顿住,脑子里冒出这几个词,实在是......罔了。
一旁的架子上的南瓜不注意滚落到脚边也没发现,待竹笙侧身瞧来,她才反应过来开口便是“你怎么不去学堂。”
“你不去学堂,我们就没的吃.....”反正脑子里有什么便说什么,手忙将南瓜捡起来,放在架子上。
“没有吃的就算了,要是我没有好看的衣裙,肯定就.....”说道这她止住了话茬,真的是.....天山城那家柳大娘骂他夫君的话,脱口便出来了。
她话止住,却不晓得再接什么,一时半会觉得脸上都热了。
“肯定就怎么?”竹笙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站起身朝她走去,却见她偏过了头。
固执走到她眼眸那一边,又耐心问了一遍“肯定就怎么样?”
乌娩瞧他唇色比昨日有了些气色,一时又想到昨晚唇齿一字一句在暗处说的话。
“我欢喜你。”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顺口答道“肯定就不依了.....”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简直微如细蚊。
面前的人听的仔细,竟垂眸笑起来,手指蜷成弧度掩在唇齿边。
“笑什么!男子本就养家糊口,你既占了人家王生的身子,就要按照人家的日子活着。”她强行将这话题板正了。
“是吗?”他不笑出声,眼底却是一抹悦色。
“那当然.....”
回答之后发现不对劲,见他笑的更甚了,难得羞愧转过身,眼不见就听不见。
等她将发琯好,转身正待出屋子,只见一人斜倚在门口瞧着她,一双眸子盯着认真。
他阔着衣袖走来,步履竟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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