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水声,追寻着那似有若无的水声,我的意识也渐渐从混沌中恢复。
睁开了眼,我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怪异的地方。
周围被池水所包围着,身下则是柔软的河床。
而且不知为何,我全身都不听使唤。
可奇妙的是,我却既不惊慌也不痛苦,只觉得格外的平静和满足。我甚至能够透过水面静静欣赏天空中悬挂着的那轮巨大的圆月。
这时,水面上突然波动起来,几枚桃花的花瓣从垂在池塘边的桃枝上飘下,正落在随着水波轻轻晃动的圆月倒影之上。
一双手出现在我的面前,它们穿过我的腋下,随之我的身体被慢慢拖动。
本因我背对着这双手的主人,不该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却有种强烈的确信,这个人是我哥。
我想转过头看看他,但身体依然沉默地拒绝了我的要求。
我被他拖出了水面,平躺着安置在水池边,桃花树下,无需任何动作,我就正好能看见桃花树上开得正艳的桃花。
但显然我哥对于这些毫无兴趣。
他面无表情地撕扯着脱下我的西服,解开我衬衫的领口,用力地按压我的胸口。
我对他的动作很是不解,但此时无法行动,无可奈何。
他见我毫无反应,明亮的月光下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孔渐渐出现了惊慌的神色。
可他并没有停止动作。
我感觉到他撑开了我的嘴,手指在口腔中搅动,我的牙齿、舌头与上颚更是被小心地摸过。
随后他捏着我的鼻子,低下头就亲上了我。
喉咙间他温暖的气息一点点地进入我的身体,我想有所回应,但身体对此冷眼以待。
之后他重复了好多次按压与亲吻,脸上表情也从惊慌,渐渐变为悲伤与痛苦。
他紧紧将我抱在怀里,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滴落在我的面颊上。
我本来想回抱着他,安慰他不要哭。
但这整个过程中,我无论如何努力,如何呼喊,身体始终沉默着,一动也不动。
而就在我对于自己的无力心烦意乱的时候,我的视野突然发生变化。
我只觉有股力量拉扯着自己,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桃枝捆住双手吊在了半空中。
然而,奇怪的是,地面上依然有一具我的身体,他双眼失神地躺在哥哥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空中挣扎着,询问道。
没有人回答我。
甚至地面上的哥哥,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倏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来得及,在桃花凋谢之前,还来得及。”
我四下搜索,周围除了我哥,再无第二个人。
只是顺着捆住我的桃枝,向我身边的桃树望去。桃花在肉眼可见地迅速凋零,花瓣如同落雪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面上,飘落在我哥和我的身上。
而地面上则鼓起一个个小土包,白色的菌类顶开泥土在我的身边生长,慢慢形成了一个手的模样。
那只手向上伸展,掌心中央露出一道像是被刀割开了的裂口,从中探出一条三角形的东西。
它如同舌头一般,舔过裂口。
其后,那道裂口似是张嘴一样,发出了刚才我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可以救他。”
“……”
“你知道如何救他。”
“……”
“接受你的身份,使用我们的力量,他就可以活下去。”
“……”
我哥低头抱着我,始终对此报以沉默的回复。
而那张掌中之嘴,依然喋喋不休。
周围,桃花的花瓣越积越多,那只手掌也渐渐被掩埋其中,但它熟悉的声音,依然从花瓣之下传来。
“滚!!!”
突然,我哥大喝了一声。
他单手从花堆下,将那只由菌群组成的手掌连根拔起,抛进了小池塘中。
手掌落入池塘之中,在水中沉浮了几次,便消失于水面之下。
他盯着那只手掌的消失之处,久久不再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我哥低下头,紧紧抓着我的肩膀,咬牙说道:
“对不起,彤彤。对不起,彤彤……对不起……”
说罢,再一次亲吻了我的嘴唇。
但这一次与刚才那种亲吻有所不同,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啃咬我的嘴唇,舔过我的舌尖,含着它小口小口地吮吸着。
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
我不想猜,也不敢猜将会发生什么,依然安静地旁观着。
他小心翼翼地脱**上的西服外套,垫在我的身下,一枚又一枚地解开我衬衫的扣子,露出我的胸膛与腹部。
月光下,我的头颅垂在他的臂弯里,发丝上池水滴滴答答地滴落,看起来冰冷而没有生气。
他注视着我裸露在外的身体,静止了许久,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拂过我的面孔,合上了我原本睁开的双眼。
在一阵苦笑后,哥哥与我的身体渐渐交叠……
在虚空之中旁观着最喜欢的哥哥和我自己发生一直期待的事,我不知道自己对此应该是何种感受,是快乐吗?还是喜悦吗?亦或者是尴尬?
但此刻我只觉得很难过,很难过,想哭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哭。
我看着我哥紧紧抱着我,在我的身上起伏着,口中反复不断地喊着“彤彤”,但我却连任何回应,哪怕是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停下来,哥哥,求求你,别这样,停下来!”我崩溃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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