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红色,黄色还有绿色的巨大泡泡并排悬浮在黑暗的空间之中。阿龙就躺在白色的泡泡上,身体陷进富有韧性的气泡里。气泡的表面很干燥,躺着很舒服。
而他的头顶悬着一颗温柔的太阳,他闭着眼睛看不见,虽然距离很近,却照在身上的这光芒却一点也不滚烫,只是温暖异常。
他在这个不属于现实,只能由梦境编织而成的地方呆着,感觉很棒,好像能永远就这么呆下去。
但只要是梦,就有醒来的那一天。
突然,世界下起了冰冷的暴雨,如尖针般的雨滴粗暴地扎破了这虚幻的泡沫。阿龙的身体飞速下坠,被雨滴打湿,坠入冰冷又沉重的现实。
阿龙猛地睁开眼,脸上满是冰冷的水,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入他的衣领,寒冷刺骨。他被人往脸上泼了一盆水。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胳膊被反绑在椅背上,腿也被捆住,拴在椅子的脚上。绳子绑的很紧,深深嵌在他的肉里,他下意识挣扎,但一切只是徒劳,反而给胳膊上添了更多的血痕。粗糙的麻绳,让他的伤痕又疼又痒,像是被无数只蚂蚁所啃咬。
他的大脑依然昏昏沉沉,还没有完全清醒。他费力抬起头,四处张望。
他的面前站着两个人。他们正对着阿龙,但身后天花板中央那极其刺眼的白光,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三个人呆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没有窗户,除了房间中央阿龙坐着的椅子,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醒了吗?村上龙。”属于男人的低沉又沙哑的嗓音。阿龙记得这个声音,是团藏那个混蛋!
“现在开始,你正式成为‘根’的一员,直接服从我的命令。你需要对其他人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是我的部下这件事。”
阿龙低着头,没有说话。
“那么,我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团藏顿了顿,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每周的周六晚上来这里,向我汇报波风水门的过去一周主要行动。如有特殊状况,也可以在当晚来报告。记住了吗?”
“……”
“那么,再给你一个作为我部下的标志吧。把他的嘴撬开。”
一旁的暗部忍者上前,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阿龙的下巴,抬了起来,用力一捏他的脸颊,强行弄开了阿龙的嘴。阿龙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团藏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毛笔,在自己的左手手心上肆意挥毫,画下一个似字非字的奇怪图案。
随即,团藏将左手按到阿龙的额头之上。他的右手在胸前结印。
“舌祸根绝之术!”
忽然,团藏的手上的图画活了过来,变成了一只粗短的蜈蚣,从团藏的手和阿龙额头间的缝隙爬了出来。
黑色蜈蚣的正方形脚踩在阿龙的眼睛上,慢慢向下爬,越过他的鼻子,钻进了阿龙的嘴里,突然落到他的舌头上。
像是有一根被火烧的通红的铁块按到了他的舌头上,娇嫩的皮肉瞬间被高温所烧焦,黑色蜈蚣与他的舌头紧紧连到了一起。
暗部忍者的手松开了。阿龙忍不住干咳,但只是咳出了自己粘稠的唾液。
“一旦你对别人说出今天这件事情和任何有关我的情报,你的舌根就会立刻断掉,就会死掉。而这个术只有我能解除,等到你为村子做出足够的贡献,我自然会帮你去除这个术式。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团藏转身便离开了。那个暗部忍者给阿龙解开了绳子。
阿龙站起来,缓慢走向房间的门口。他没有抬起头,只是看着地面,如丧尸般四肢僵硬,好像灵魂都被人抽去。
他慢慢走出这个地下世界,爬上铁桥,走到自己进来时的那道铁门面前。他依然没有回头看一眼,就这么拉开门,走了出去,回到了地上的光明世界。
但此刻,四周已经变暗,浓厚的夜色包裹了整个天空。
阿惠系着围裙,收起最后一桌离去的客人所留下的盘子。她麻利地将沾着食物残渣的盘子放入水槽,哗啦啦的水声和洗涤剂的泡沫悬浮在整个屋子。她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不一会儿,阿惠终于忙完了,她将盘子上的水渍擦干,温柔地放进柜子里。她扭回头,忽然看到了站在她后面的阿龙。
“啊!你可吓死我了!”阿惠仿佛是受到惊吓般,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句话不说就站别人后面,可差点要要吓死你老妈了。”
阿惠脱下围裙,挂在一旁墙上的挂钩。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住院观察几天吗?”
“下午医院说我没事了,办了最后的手续以后,就回来了。”阿龙回答道。
“吃饭了吗?隔壁王婶今天送了点樱花糕,要吃吗?”
阿龙点点头。
阿惠转身朝向头顶的柜子,打开柜门,拿出一个被牛皮纸包着的盒子,慢慢打开包装。
“所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阿惠轻声问道。
“没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就白开这家店了。也总是有很多老顾客来这里喋喋不休和我抱怨呢。”
阿惠将樱花糕放到盘子上,放到了桌上。阿龙坐下来,拿起一个粉色的圆形糕点,咬了一口,甜得有些发腻。
阿惠扭回头,继续擦拭着满是水渍的桌子。
“但是啊,你在忍者学校受伤住院回来以后,我总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好像比以前更加沉默,不对,不是沉默。是更加…,额,怎么说呢?我也不太清楚。虽然你以前就不爱说话,但你现在的沉默和以前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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