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姜然瞪了他一眼,彻底把头埋下去了。
邢牧岩自顾自往面前的杯子里倒了酒,然后端起杯子站起来。他一动作,全桌的人都只好跟着站起来,他拉了拉身边的姜然:“难得请大家吃顿饭,今天这杯酒算是替我家艺人敬各位的,大冬天大家都不容易,辛苦了。”
有人起哄:“邢总,今天博辉在这儿的艺人可有两位,你是不是还得喝一杯啊?”
“别别别!”说这话的是单亦怀,他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冲着姜然和邢牧岩眨了眨眼,“我的酒就自己来敬了,大家都辛苦了。”
又是一片吵闹声。
邢牧岩淡淡地笑着也没有阻止,这样算是默认先前的那杯酒就是替姜然敬的,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知道邢牧岩这是开始宣示主权了。
这顿饭闹得很晚,晚上十点的时候,邢牧岩才开车送姜然回剧组的酒店。
结果,姜然居然在他车上睡着了。
《女将》算是姜然真正意义上的独挑大梁,戏份非常重,每天两三个棚同时拍摄,加上当中有非常多的武打戏,她又希望能自己完成的就绝不用替身,一时之间难免分身乏术。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断。
“邢总。”开车的陆正刚准备说话,就见自家老板轻轻把手指放在唇边,提醒他声音小一点儿。
陆正摸了摸鼻子,难得见老板小心翼翼对待一个人。只是,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是得尽职地提醒:“邢总,你晚上十一点还有一个国际视频会议。”
邢牧岩把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看手表:“没事,再等二十分钟。”
陆正:“……”
二十分钟一晃就过了,邢牧岩再不忍还是推了推姜然。
好在姜然睡得不是特别沉,邢牧岩一碰她就醒了,还是有点儿惊醒的那种,一下子就从位置上弹了起来。在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时,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抱歉地冲邢牧岩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
那懵懵懂懂又有点儿呆的样子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也让邢牧岩略勾了一下嘴角。他说:“没多久。”
姜然还是感到不太好意思,为防止记者偷拍,在邢牧岩准备把她送下车的时候,她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她说:“邢总,我自己上去。”
这时,邢牧岩从车后拿出很大一袋子的东西递给她。
“什么东西?”她疑惑地接过。
“零食,还有一些保暖的日用品。”
姜然:“……”
她很想说,邢总,你正常一点儿不好吗?结果,她也只说了一句:“给我这些做什么?”
“不明显吗?橙粒跟我说追一个人需要从生活的小细节开始来着。”他随即就答了一句,看到姜然憋红的脸颊才笑了一下说,“行了,不逗你了,上去吧,天气冷。”
等到姜然的身影消失在酒店的大门口,陆正才看着那个方向说:“我看姜然的身体状况真的有些累过头了。”说完才对着同样没收回视线的老板说,“邢总,既然你心疼干吗不安排轻松一点儿的工作给她?”
邢牧岩收回视线,看了陆正一眼。
什么叫轻松的工作?让她没事就待在家随便接个代言,拍拍广告,心血来潮了再接个不用费力的现代偶像剧?
那不会是姜然想要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基于过往,姜然有自己的执拗和坚持。他要做的,不是给她一些简单又轻松的工作,而是让她能做自己想做的,在这样的基础上他尽可能让自己为她前行的路,劈开一些预见的阻碍和荆棘。
等到这部《女将》拍完,回了贝市的姜然才得知邢牧岩去国外出差了,要两个月后才回来。不过也好,这段时间都是宣传期,她得全国各个城市来回跑。
姜然感觉宣传期比拍戏的时候还要累,只是日子也过得飞快。
这一天,她已累得不行了,突然接到了来自姜家打来的电话。
是姜氏集团的秘书长,他说:“小姐,老爷子要见你。”
所谓的老爷子正是姜然的亲爷爷,姜炳国。姜然始终记得八年前的那个清晨,他毫不留情地让两个保镖把她拖上了离开姜家的车。他说:“你爸一辈子不争气,你倒好,你是存心想毁了我整个姜家啊。”
姜家的项目工程出问题明明是因为姜然的大伯,姜彩儿父亲姜方祥导致的,但姜炳国偏爱姜方祥,任由那些叔伯煽风点火把责任推到姜然的父母身上,甚至在姜然报警之后,直接把她撵到了国外。
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一个不喜爱的儿子的声誉,对姜炳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一辈子在商界叱咤风云,他的狠绝和残忍,作为孙女,姜然自小就知道。
“不见。”姜然说。
她被撵到国外七年,回国也一年多了,当初她和姜彩儿的新闻闹得尽人皆知时,恐怕这姜家在背后也出了不少力。现在要见她?为什么?
她懒得去探究,直接拒绝。
只是没想到,姜家会做出半道截人的事来。
这天下午,参加完一个活动,助理小柳因家里有事向姜然告假回家,所以她是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的。
车子刚开到一条空旷的路上,两辆黑色轿车快速从她的两边包抄上来。她停下车来,没一会儿,车门就被拉开:“小姐,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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