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着，大家今天成群结队的吃锅子啊。
小厮只好催着，“快些。”
然后又骂春红，“真是笨，就站在那边不说话，等事情完了才说，这不是惹人骂吗？也就是咱们家的主子心善，不然在别家，早就被发卖出去了。”
莫妈妈正好过来，听了这话，想了想，回去就道：“您说怎么办？”
莫氏就道：“让人先给大爷那边送过去。”
莫妈妈哎了声，回来指指外面，“那个春红——”
莫氏就道：“心野了，将人带进来我问问。”
书房里，沈明行正跟张牧之说着话，谈起了地方上贪污的事情。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是若流露出一点空子给钻，他们就像是蛆一般，一定要将整个朝廷都搞臭了。”
张牧之主张凡是贪官不仅要杀，还要流放全家，“不威慑不足以清人心，人性本贪，得需要监督着。”
沈明行便觉得张牧之人不可貌相。
这时，小厮敲门，拎着茶壶进来，添了水，笑着道：“大爷，锅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现在备上，还是待会等您吩咐？”
沈明行就道：“拿的是大夫人那边的？”
小厮哎了声，沈明行的脸色就冷了。
可在张牧之面前，他又不能直接呵斥，说我媳妇的饭你端来给我和别人吃，有没有脑子，他们正在谈事情，等一会儿耽误什么了？
沈明行便道：“那就上吧。”
张牧之便吃上了十分丰富沈家锅子。
沈家的锅子确实丰富，里面有很多菜都是经过折绛“苏”出来，只在沈家有的。
比如说现在还没有的大饼，有烤鸭，有火锅酱。
不过张牧之还是喜欢吃萝卜。冬吃萝卜夏吃姜，他家里还种着不少萝卜呢。
等吃完了饭，沈明行就跟张牧之道：“我这里有一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看。”
他很喜欢这个务实的人，便想着要提拔一下。
张牧之自然激动万分，点头道：“我一定好好看。”
他比沈明行只少了十多岁，儿子也有两个了，可还是像个得到奖赏的孩子一般，看的沈明行心里有些——被适当拍了马屁的舒适感！
可惜书不在书房，他抱歉道：“应该被我拿回了正屋，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正屋将书取来。”
张牧之嗯了一声，道：“不着急。”
正屋里，春红跪在地上，莫氏正在审问她。
“你老子娘都是我的陪嫁，给我看庄子，倒是劳苦功高，你小时候一直在庄子上长大，野了些，我倒是没什么话说，后来你爹娘死了，我念着情分，想着要给你放了奴籍，你哭着说不愿意，想要进府来伺候我，我还当你是个好的。”
春红先是哭起来，“奴婢要是做错了什么，主子您要打要罚都可以，可您也要跟奴婢说，奴婢错在了哪里，这样奴婢才知道下回不能犯了。”
莫妈妈呸了一声，“你倒是口才好，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她骂道：“你爹娘看着都是好的，却生出个你这种狐媚子来，还想着在大爷面前露脸，挑拨离间，给大爷和大夫人找不痛快，你以为就你一个聪明的？”
春红一个劲的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莫氏就有些意兴阑珊，甩了下帕子，道：“看在她爹娘的面上，就不卖了，送回庄子上去，找个人配了吧。”
春红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站起来就往柱子上撞，莫妈妈一时间没拦着，但是也缓冲了一下，春红看着没事，只是额头出了血，看着恐怖极了。
莫妈妈正要怒斥，就见门外帘子下有一双脚。
鞋子是她今早还看大夫人给大爷穿的。
她惊讶出声，“大爷！”
莫氏连忙起来，沈明行进屋，春红刚想爬过去磕头，就听沈明行道：“还是卖的远远的吧，已经对主家生的怨恨之心，留着已是祸害。”
莫妈妈高兴的哎了声，“老奴这就去办。”
莫氏就道：“也是太心高气傲了。”
沈明行拿了书就走了，也不多问，倒是接了书兴高采烈的要回家的张牧之因为想着绕近路，正好碰见了被压着从后门出春红和压着她的婆子，愣了愣，回家就跟媳妇说：“高门啊，这就是高门啊。”
永远是血光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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