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结束
耿欢欢回去的时候，张扬已经睡着了。她本来也想洗洗睡的，可是那个男人留给他的那个眼神和背影却总叫她心里别扭。索性，去了张扬卧室把她怼醒了。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你要杀要剐随你！”耿欢欢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梗着脖子坐在张扬床边。
一开始被弄醒，张扬还有些迷糊，可是听耿欢欢的话，却让她越听越心惊。
多少年的朋友了，彼此都有对方家钥匙的交情，她们从来没红过脸。可是这一次，看着耿欢欢那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她的内心却翻涌起强烈的不满和怨恨。
你TM怎么就那么多事呢？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呢？老实在家歇逼不好么？非要参和别人的破事，有瘾么？
她的心里无数次在念叨这些，有的时候甚至都快真骂出来了。
可是，她忍着，忍得了嘴，却忍不住眼神。
耿欢欢也觉察出来了，在张扬冰刀子一样的目光里，一点点软绵了。
“哎你要骂我欠儿逼你就骂，别拿你那双杏仁眼撇我眼刀子行不？”
第一次，她在张扬面前这么心里没底。
可是最后，张扬还是没骂出来。
“这事到目前为止就算了，”她对耿欢欢有气无力地说，“但是，以后不要再参和我和他的事了，行么？”
说完，也不等耿欢欢回答，她就又一头扎进被子里。
耿欢欢下不来台，她和张扬从来无话不谈，也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人或者事有过嫌隙。今天，就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不过的搓脚的，居然闹到这步田地。
她怄，怄死了。
心底里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的过了，可是自诩为最佳闺蜜的名头让她不肯轻易认输。
她发了狠，抓开张扬的被子。
“扬子，你起来说清楚，你跟那个搓脚的，是动真格的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张扬猛然坐起，披头散发，目露凶光。
吓了耿欢欢一跳。
隐忍了这许久，张扬终于爆发了。
“他是穷，可我有钱啊！我们在一起又不会出去要饭，你干嘛一副我要跟了他就要饿死的德行？”
张扬眼圈通红，冲着耿欢欢发飙。
耿欢欢心里委屈，眼泪刷的一下就淌下来了，可是嘴里还不服软。
“我是为了你好啊！你要貌有貌要钱有钱，你凭什么不能找个钻石王老五，干嘛非要找个大土鳖，非要让人说你养个凯子！”
“我乐意行吗？我有钱，我愿意包小白脸你管得着么？花你钱了？吃你家大米了？”
张扬光着脚跳下地，一把扯过徐江给她的那个塑料袋，狠狠地摔在耿欢欢面前。
“你看好了？我是想包人家，可人家还不乐意呢！人家穷得宁愿借钱吃饭，也不稀罕当小白脸。”
几叠钱散在耿欢欢面前，一纸白条露出一角。
耿欢欢扯出那个白条。
那上面是徐江方方正正的字，和他人一样挺拔遒劲。是上次他救急，动了张扬给他的几百块钱，手写的欠条。
看着这几笔字，耿欢欢的脑海里马上闪现过那个男人的眉眼，心里一阵阵发紧，说不出的感觉。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潜意识里的声音已经明确地告诉她，那个男人肯定不是她想的那么龌龊不堪，可她嘴头上就是不愿意承认。
然而，事实再一次打脸。
他很穷，穷得揭不开锅，可是仍然拒绝张扬的资助，还有这郑重其事的白条，上面居然还摁了手印。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最后，她终于没再说什么。
闺蜜第一次红了脸，因为一个男人。耿欢欢默默回卧室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大半夜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张扬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那人关上门，她也没出声。
走就走，走了清净！
她抱着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瞪眼到天明。
翌日，她早早去了公司。
在电梯口，遇见了久违的蒋立阳。
几日不见罢了，她再看他，心底里居然一点起伏波澜都没有了，就像那五年的感情真的化作青烟消散在风里。
而蒋立阳看着她，再度露出一副百感交集的表情。
“早啊蒋董。”她自然亲切地和他打招呼，就像一个真正的下属对待上司。
蒋立阳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和尴尬。他转身看了看四周，一把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楼梯口。
又来这套！
张扬打从心底里觉得腻歪，不过她也了解他，总是要做出一番垂死挣扎的。他们的这场谈话在所难免。既然早晚都要说，那不如现在说。
楼梯口没有人，楼梯间开着。
他转过身，做出一副想要拥抱她的样子，被她迅捷地躲开。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张扬，你真是够狠！你知不知道，我恨透了你这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样子，我恨透了！”
张扬笑。
“不是这个样子，而是我本来就放下了。还有蒋总，你下周就大婚了，还娶一得一，老婆孩子一朝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番话，刺激得蒋立阳情绪激动。
“别这样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你明知道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我被她算计了，那个贱人，是她算计的我，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我根本就没想到！”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忘了？这还是你对我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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