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了,我们走吧。”
阿路忙上前想要接过小桃手里的包裹,拿上马车,但小桃看到他却是把脸一转,哼了一声。
阿路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杜伶慧叫了小桃一声。
“小姐……”
小桃有些不乐意。
杜伶慧自然知道小桃的想法。
不过是为她抱不平,把对温弦宁的不满发泄到他的小厮身上。
但说到底,阿路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又何必闹的不开心。
“把东西给阿路吧。”
小桃听了,这看向阿路,却是直接把包裹扔到他怀里,然后扭头就过来扶着杜伶慧往外走,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
上了马车,阿路把包裹也都放好。
忽然听到一阵哭喊声。
“慧娘啊,你别走,慧娘……”
“是弦宁糊涂了,是他昏了头,我替他跟你赔不是,回头一定让他跟你道歉,你可千万不要走……”
是温母。
她一早听说了他们要和离的事,怎么样都不肯答应,最后就气病了。
她今日要走,也并没想告诉她,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阿路看向杜伶慧,等她示意。
杜伶慧知道若是见了温母,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走掉。
既然已经和离了,那便断的干净些吧。
这样想着,她便放下了帘子。
平静地听不出一点波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走吧。”
阿路闻言,也不多耽搁,直接坐上马车,拿起缰绳,就驾车离开。
温母一路被刘妈扶着出来。
刘妈本是跟着杜伶慧一起嫁进温家的,但却是杜伶慧娘亲为体恤好姐妹,专门让她过来温府伺候温母的,所以杜伶慧离开便没带着刘妈。
等温母跌跌撞撞到了大门口,马车早已驶离。
她顾不得身子不好,跌坐在地,一声声哀嚎道:“慧娘啊,慧娘,这真真真是作孽啊,是我温家对不起你,如此,我还有何颜面去年你母亲……”
但这些,已经坐在马车上远去的杜伶慧却是听不到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就站在一处,静默地注视着一切。
直到马车远远地驶离街口,再也看不见。
“走的远些,就不会再因‘温弦宁’而受伤了。”
他低语,而后转身,离开。
——
马车平稳地驶城,杜伶慧才掀开马车窗口的帘子,回头看了眼这繁华的京城。
犹记初时踏入这里,她满怀喜悦。
为志得意满的夫君,为她即将与他重逢而期许许久。
只想那时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是这样的结局。
一纸和离书,断的是她念想,也是过去拥有的一切。
也好。
即是离开了,那便不再想。
他日后的好与不好,升官还是罢贬,都与她无关。
她只要不在意,就好了。
就没事了。
“小姐……”
小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莫要哭了,为了姑……那个人,不值得。”
身子一僵,半响,她放下帘子,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嘴角淡淡弯起。
“我没哭。”
“只是外头风太大了些……”
所以,才会被吹红了眼睛。
而已。
“温兄如今与我等可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我听闻沈相不久前还曾在圣前为温兄谏言,高升定是指日可待。”
“那是,温兄本就才气过人,如今入了沈相的眼,又得了其千金的青睐,想必不日便可飞黄腾达,岂是你我之人可比。”
“哈哈,温兄有福了,听闻那沈小姐可是才貌双全,又是沈相的掌上明珠,温兄若娶了沈小姐,实乃令满城男子羡慕嫉妒。”
……
茶楼酒肆,历来就有溜须夸谈之风。
这些人中多是今科进士,也有仕途屡不如意,却还小有名气的文人。
结交这些人,本就是有意为之。
温弦宁坐在那里,指尖把玩着青瓷茶盏。
对于众人的话,他全然不在意。
谁都知道他如今攀上了沈敬,甚至连日前,沈敬在圣上面前替他举荐的事都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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