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护住她,又道:“快吃吧,哥哥在这里给你守着。”
这话不知是真的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那些人听的,总之,在他说完之后,他们都不敢动作。
她就在他的护着下,闭着眼把那个又冷又硬的馊馒头狼吞虎咽了下去,似乎只是在伪装她的身份,又似乎是她那晚没吃饭,饿得狠了。
而那个夜里的馊馒头却一直存在她的记忆里,再也无法消褪。
再后来,他把他的外衫给了她,那外衫又脏又臭,又肥又大,套在她身上能把她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还把她的脸和露出来的肌肤都抹上了泥巴,那泥巴也不是一般泥巴,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后来告诉她,如果不想被人欺负,就必须让自己变得不起眼。
所以,在她之前,他都是那样保护自己的。
她觉得他跟那里的所有乞丐都不一样。
他说他不是乞丐,他说他不会永远留在小城,他说他总有一天要离开那里。
她问他他要去哪里。
京城。
她便记住了这两个字。
“京城。”似锦轻吐着这两个字,嘴角微动。
“我终是到了这里,可是,你为什么不认我了呢?”
——
漪澜院,夜幕降临,便开始了真正地歌舞不休。
那一座二层楼,远远望去,灯火通明,门口也不似其它的青楼门外一样的莺莺燕燕,若非知晓它是风月场所,可能还会以为这里只是一间酒楼。
谢云轻在漪澜院外驻步片刻,而后往里走去。
一入内,扑鼻而来的暖香怡人心醉,倒没有寻常青楼那般刺鼻难闻。
“公子,是一个人吗?”
迎面走来一个着深紫的中年女人,他猜测,应该就是这里的老鸨了。
他一抬脸,那老鸨就眼睛一亮,轻笑着揶揄他道:“哟,妈妈我接客待人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公子这般俊俏的男子呢。”
老鸨更是心想,这若是扮成女人,怕是比她楼里的姑娘都要美上几分,又一边暗暗可惜,可惜她这漪澜院没有设小倌,不然定要把这等绝色收纳进来。
不等谢云轻说话,旁边就听到一个人道:“这不是花月班的谢老板吗,这可真是稀奇事啊,从来都是以色事人的花月班头牌居然也来这漪澜院找姑娘了,哎哟,稀奇,真是稀奇啊。”
谢云轻抬眼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蓝衣的男子,他坐在一个桌前,身侧还有一个清秀佳人相伴。
谢云轻听出他话中所暗指的隐晦。
他虽是唱戏的,但因为样貌过于出众,所以在这京中他的容色比他的嗓子还要有名。
他是红角,一般班主不会让他轻易登台,非是来了达官贵人,才会让他出来唱。
一般人见不到他,便会私下对他添油加醋。
说他靠脸吃饭的人有,说他以色事人的有,甚至有人直接将他比作那勾栏院的小倌,暗指他为求名利,不论男女,只要有权有势都可做他的入幕之宾。
谢云轻恍若未闻,只看向那在一旁看笑话的老鸨,平声道:“麻烦,我想见似锦姑娘。”
“你要见似锦?”老鸨瞪着眼睛打量着他。
随即似是觉得很好笑一般,哈哈地笑起来道:“没想到花月班的谢老板也对我这小小漪澜院颇有了解,一来就要见我们的头牌花魁。”
言下之意,她的头牌花魁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听着她本就带着一丝暗讽的话,谢云轻只平静道:“怎样才能见到她,您明说吧。”
那鸨母顿了顿,又笑道:“谢老板的意思是?”
谢云轻自衣袖中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两,递给老鸨。
老鸨见到银钱,面色一喜,不过又转瞬变脸道:“单是这样,可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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