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蕊泪如雨下,她扶着床边的手一软,跌坐在床脚,一手抓着胸前的衣服,一手捂着嘴哭泣。
陈嘉蕊的父亲,拉着白布手僵住,停顿在空中,另一手颤颤巍巍的,抚在她的眼眸上,帮她合上。
他表情隐忍痛苦,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在看到肩膀处以下的伤口时,他身形晃了下,一手撑着床才不至于晕倒。
他低垂着头,泪水顺着鼻梁,落下,洁白的床单一点点被晕湿,他双手紧紧握住,听到他小声的哽咽。
他还记得,早晨送她读书的时候,她还高兴的和他招手告别,在路上还讨论着,今年中秋国庆假期想要去迪士尼。
一转身,就成了永别,任凭再坚强的人,也不敢去想,她遭了多少罪。
这会,其他人都沉默,只剩下夫妻两近乎绝望哭泣的声音。
十分钟过去了,陈嘉蕊的父亲,双手撑着床,仰头,一手抹去泪水,他看着祈亦言,声音低沉,问道:“凶手,确定了吗?”
祈亦言从旁边拿了一份同意书过来,平静说道:“死因已经初步断定是失去过多休克导致死亡,至于凶手,需要进行DNA比对才能确定,抱歉。”
陈嘉蕊的母亲,扶着床脚,想要起来,张松晨搭了把手,她一晃到那床前,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人,她想到路上的听闻,一把掀开另外一块白布。
“是他对不对?是不是他?”陈母指着旁边的男子说,祈亦言皱了皱眉,张松晨连忙上前去。
她又看到旁边的解剖同意书,一把扔在地上。
“为什么还不让她好好走,为什么……”她激动过度,最终晕倒。
岑歆捡起,这时,那位父亲却拿起了笔,颤抖的签下字。
他递给祈亦言,微微侧目,不忍再看,说:“拜托你们,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他从张松晨的手中接过妇女,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陆衎在程国梁的办公室,简单的汇报了情况后,就来到审讯室。
看到审问的是高海涛,他径直打开门进去。
进去时,杨舒正在叙述着经过。
“他向我扑来,我摸到身旁的东西,发现是一把小刀,只是闭着眼向空中挥舞着。知道我已经报了警,他就跑了出去。陆警官,我这算正当防卫吧?”
陆衎点点头,算是认可,眼神,却夹杂着怀疑。
杨舒倒也没在意,她神情自然,直视他探究的目光,说:“我后来,听到一声惨叫,就赶忙跑了出去,顺着声音走过去,就见到他靠着墙倒在那。”
“没看到什么人?”
杨舒摇摇头。
“好,但是杨律师,这段时间还需要你配合。”
出乎意料,陆衎没再多问,甚至,没再往下深究。
“好。”
杨舒刚起身,陆衎想起什么的,淡淡的问道:“杨律师之前认识吴成志吗?”
杨舒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下,回答道:“认识。”
“他的是我代理的一起案子的被告人。”
陆衎合上笔记本,起身,说:“好,夜深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小高,派人送杨律师回去。”
“谢谢。”
陆衎把打印出来的口供先给了程国梁,“程局,我过去看看祈亦言他们那边如何。”
“好。”
陆衎放了东西,他来到解剖室,从柜子里戴上脚套,走了进去。
这时正在解剖吴成志的尸体,画面,不怎么美,陆衎远远在一旁。祈亦言在一旁做指导,岑歆全神贯注的做着。
听到门口的响动,两人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又继续。
陆衎倚着桌角,看着两人,不禁想,或许他真的太过于操心,岑歆比他想象中的勇敢。
等了半小时,祈亦言低头交代她后,换了衣服走出来,向陆衎这边来。
刚好,这时咖啡已经煮好,他倒了一杯递给陆衎,陆衎连忙拒绝。
祈亦言笑了笑,搁在一旁,他看着里面正在做比对记录的人,说:“之前,我去她们学校做过一次演讲,我的老师,就说起过岑歆,评价说,刀法娴熟,专业知识过硬。”
陆衎沉默,他从来没有过问过她学校的情况,总是担心着她的病情。他把她想象成温室里的花朵,心疼她的遭遇,小心翼翼对她好,护着,疼着。却不知道,这种对她反而是对于过去经历痛苦的加深,是他们,阻止了她追寻真相的勇气。
难怪,对他,岑歆也一样设防。
祈亦言放下杯子,与陆衎聊起来:“你是怕今天那女孩的事,会让她想到岑栖?”
“你今天叫来岑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说过,我信任你,但是,也不会拿她去冒险。”
“那人快出来了吧?”他答非所问,陆衎沉下眸子,冷眼看他,眼里尽是警告之色。
祈亦言,从来都不是爱管这些事的人。
岑歆正巧这时出来,她把比对结果递给陆衎,正色道:“DNA配对结果显示,确实是他。”
强/暴陈嘉蕊的人,是吴成志无疑。
“陈嘉蕊死因是失血过多休克死亡,只是,她的胃里,还检测出迷/幻/药的残留。”
她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才能冷静说出结果。
祈亦言在一旁品着咖啡,似乎对岑歆这个未来的助手,很满意,都没有打断她。
“吴成志的呢?”
“他身上总共二十三道伤口,死因是心脏被……”
她还没说完,就见祈亦言皱起眉头,他放下杯子,接过一旁的报告,说:“死因,是流血过多,致命伤,不在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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