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阳没有惊讶之色,她本能看了贺兰公主一眼,而后低下头,犹豫不决,没有立即回答。
“王上问话,公主看着贺兰公主是为何?”顾予初又逮住这个细节,追问道。
“你少在这混淆视听!”贺兰公主呵斥着,她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心里也慌乱了起来。
顾予初怂怂肩,望向老凌王,不再接话。
“快点回话,是还是不是。”老凌王很不耐烦的催促道。
滟阳吓的一激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因对老凌王本能的畏惧而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贺兰公主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但她还是心里有些把握的,毕竟她手里握有滟阳的隐秘之事,已经几番威胁,若其不为此事做遮掩,便公之于众。
滟阳哪里会不知道欺君的代价,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于是握紧拳头,最终开口:
“那日儿臣也有些醉了,喝下解酒药便睡下了,但想着太子哥哥大醉,便托姬和代为送去中阳殿。”
贺兰公主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随后委屈的搂住自己的女儿,眼泪汪汪的看向老凌王。
“可真是兄妹情深,不知滟阳公主可有给阖宫其他的贵人主子送上解酒药,还是独独太子有份?”顾予初看的出来她在说谎,借着赞叹反讽了一番。
滟阳公主只是跪着低着头,不再接话。
老凌王心里有了计较,直接遣了她退了出去。
“事已至此,凌太子还有何话说。”贺兰公主以为自己已占据绝对优势,乘胜追击道。
“那夜发生什么我真的不记得,该说的也都已说了。”凌不惑不欲多言,也不欲狡辩。
“你呢?”老凌王问向顾予初。
“我?这事约莫与臣真的没啥关系。但臣认为不能因为凌太子从前风流不羁而推及他事事都荒诞不堪。小郡主即便是受滟阳公主所托,也当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即便是表兄妹,夜里出入寝宫送药也是有些不妥,太子酒醉意识模糊,可小郡主却是清醒,即便是发生了什么,也绝谈不让玷污二字。”顾予初心里虽难过,却还是中肯的回道。
老凌王点点头,对这样的答复很是满意,贺兰公主也看出了老凌王的态度,便转了方向,揪住解决方案,问向顾予初:
“好,那我们便不论缘由。你且说发生了此等事,该如何处置。”
“贺兰公主这话问的没有缘由,我可没有资格来处置此事。”顾予初不上她的套,一口回绝。
“那若你是太子呢?”
“太子坚持这件事由你来做主!”老凌王及时表态,打断了贺兰公主的咄咄逼人。
“我没有立场来做太子的主。”顾予初仍旧推辞。
“你是我亲口求娶的心上人,即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且说出你的想法,我都依你!”凌不惑坚定的看着她,将所有的决定权交与她手。
“既然谁都说不清楚那日发生了什么,但又涉及小郡主的清白和皇家颜面,不如娶了过去,对谁都有个交代。”顾予初沉默了好一会,瞥了一看在旁虎视眈眈的贺兰公主,而后盯着凌不惑的眼睛良久,淡淡说道。
“那你该如何自处?”老凌王又问。
“我既然答应太子的求亲,即是相信他的为人,也甘愿托付终身,无论能否得到王上的认可,是不是太子妃,也愿与他同进同退。”顾予初坚定的答道,这翻话一出,折断了贺兰公主最后一点希望,让本来上心里难过无可复加的凌不惑感动不已,更让老凌王刮目相看。
“好。寡人也相信太子的眼光,即是他认定的人,寡人自当认可,即日起,月升将军就是未来太子妃。”老凌王顿了顿,看向贺兰公主,继续说道:“中阳殿一事虽未有定论,但为保姬名节,太子声誉,便封为侧妃,待太子妃礼成入主东宫后,再行昭告天下,贺兰,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臣妹……谢皇兄恩典!”贺兰公主计划落空,为长远计,只得顺从,可她心里仍是怒火中烧,但却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居于侧室,而是顾予初一朝得势、入主东宫。
谁也没想到,这场鸿门宴变成龙门之选,顾予初通过了老凌王亲设的考验,打消了他从前对她的全部顾虑,成全了儿子的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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