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对早恋一向抓得紧。
高二这一年,尤东寻和余夏走地过近的情况入了教八班政治的老教师的眼。老教师的思想更加保守,看不惯早恋,更看不惯明目张胆的早恋。
思忖许久后,他还是把这件事反映给王华荣:“他们马上就要高三了,以尤东寻的成绩说不定明年就是高考状元,华荣啊,你是他班主任,要提醒他别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老教师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他觉得这是忠言。
王华荣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白色瓷杯慢悠悠地抿了口茶。
茶叶放地多了点,带了点苦味。
老教师叹了口气继续道:“我问了班里的同学,那个女生是文科班的,成绩好像也没有多好。”他顿了顿,神色肃然,“怕就怕尤东寻成绩被带坏,这种事情,我们五中出过多少回了?”
“余夏我也带过。”瓷杯搁下时与桌面碰撞发出声响,王华荣笑了笑,及时打断老教师的话,“我也明白周老师的意思,这么跟你说,尤东寻和余夏我一直关注着,从高一进学校开始到现在高二快结束,我有他们每一次考试后的成绩记录。
你看到尤东寻他稳居第一,可你不知道的是,他与第二名的分数越拉越大,还有余夏那个小姑娘,也相当争气,我问过她现在的班主任,她比她班里的任何人都要勤奋,每次考试也都有进步,他们早没早恋我不清楚,可优生带动差生的效果却是明晃晃地摆在我眼前的。
周老师,你是教政治的,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问题这句话你应该比我熟。”
“……”老教师默了默,还是觉得王华荣的想法不对,他沉下脸,看了会儿王华荣的态度到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王华荣对这种一心向学的小情侣确实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要不然这类萌芽他高一的时候就将其扼杀了。
他不捅破,选择装瞎。
可是防不了其他老师学生将这件事情推到明面上来。
捅破这层窗户纸后,他也不好意思再坐视不理。于是这日午休前,王华荣把尤东寻叫到了办公室。
尤东寻塌着眼,手臂垂在大腿外侧晃悠悠地跟在王华荣身后。
眼底明明是汪洋般的沉寂,却难以遮挡他眸子里溢出来的漂亮的光。
他大概知道班主任为什么突然找上自己。
午休前的办公室空无一人,门一关也方便他们接下来要谈的话。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是热地惊人的,稍稍一走动,就能感觉到身上有一层细汗正迫不及待地冒出来。
王华荣搬了把椅子让尤东寻坐下,又走到窗口拿起搁在窗台上的遥控器,嘀地一声开了空调,“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尤东寻挑了下眉,淡定地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省得我再费口舌。”王华荣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嗤了一下,“就没见过你跟余夏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恨不得拿手去戳他的脑门。
尤东寻没太惊讶:“?”
“别跟我装无辜。”王华荣敲了敲桌子,冷笑,“学校每天晚上晚自修下课后,都有值周老师就拿着手电筒去操场捉那些早恋的,那一对对藏地深。”
“再看看你跟余夏,我知道你俩要好,你俩成绩也没有落下,但也要保持距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到时候被校领导抓到就是请家长。”
空调呼呼呼地散发出冷气,正对着吹时猝不及防地就被冷的一哆嗦。
“我跟余夏在一起都是在教她作业。”尤东寻沉吟片刻,低声回答。
少年的气质干净而又温和,现在他还故意给自己添了几分忧郁。
王华荣瞪他:“你还委屈上了?”
尤东寻耸肩,大方承认:“对啊。”
可不得委屈死,从高一下学期末到现在算是确定关系一年吧,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
有些事点到为止地提醒一次就够了。
更何况王华荣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总之自己注意一下。”
“嗯。”这是当然。
少年就这么懒洋洋地应着,须臾,他抬了抬眼,“老师会一直在五中吗?”
闻言,王华荣一怔,眯起眼感概:“大概是的。”落地生根,他能力再强在怡县也没有更好的学校供他发挥了。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尤东寻嗯了一声,淡漠的脸上浮起一丝丝笑意,他平静道:“以后给你发喜帖。”
王华荣:“……”
他不由地开始怀疑,找尤东寻谈话是不是就是个错误。
但既然谈话已经开始,就干脆多说一点。
马上就要高三,他们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而身为班主任,自己对学生多说一点总该是没错的。
王华荣:“还是那句话,别耽搁学习。”
尤东寻抿了抿唇,回答:“知道。”
外面午睡的铃声打响,隐约还能听到从宿舍楼那边传过来的哨声。
王华荣瞥了一眼窗外,皱了皱眉:“马上就到高三了,高考是人生一大关卡,以你的成绩你打算去哪个大学?”
尤东寻笑了笑:“上海A大计算机系。”
上海A大称得上是国内的最高学府了,要进这所大学高考成绩必须是数一数二的。
现在的高中生特别是还没到高三的大多数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
所以王华荣还挺惊讶,原来尤东寻他真的有打算且目标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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