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元盛世。
烈日当下,逆光行来一红衣女子,红衣如血无风张扬,宛若盛放的红梅。女子眉间一点朱雀花钿,青丝飞扬,眼角点缀着一朵含苞欲放的曼珠沙华更衬得她眼里不羁的狂傲。
她便是阡陌王城里唯一的女预言师,阡陌王唯一的心腹。
远处一抹白衣浮现,烈日强光下缓缓隐现出他无瑕俊美的容颜。那人淡淡地笑着开口道:“预矜。”
红衣女子勾唇一笑,抬帘看着对方,轻笑道:“白玗,你想知道你的未来吗”
白玗淡淡地一笑,轻轻揽过她的腰,“我无法预知未来,但我可以掌控它。”说着,偏头一笑,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子,“而你,注定今生来世都得绑在我身边,别想逃脱。”
预矜笑着反手轻握住他的手,白玗疑惑地看着掌心中的一颗红色药丸,问道:“这是何物”
预矜指尖轻触着白玗温热的唇,她扬唇魅惑地笑着:“这是情蛊丸,你服下了,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的心永远只能在我这……”
白玗摇头笑了笑,抬手温柔地拂过她的发丝,“难道你对我还没信心吗”
预矜只管笑着也不作答。
***
浩瀚星空温柔地洒下一片光泽,星空帷幕下屹立着一/尊孤影。
白玗看见远处那抹孤傲的身影,低头宠溺地看着正慵懒地靠在自己怀中的女子,淡笑道:“你说,陌凌天赋秉然,自小便形孤影单。他这一生该不会永远就是颗孤星吧”
预矜不以为然地笑着,轻轻起身,看着夜色中那孤傲的身影,唇角勾着淡淡的孤度道:“他一生孤傲,却终会遇上倾心所授之人。”
白玗随口一问:“那——那人又会是谁”
预矜却示意他看上空,白玗抬眸看去,看到的只是浩瀚星辰,随即不解地看向她。预矜却仍是笑而不语。
***
午元七百二十一年,阡陌王病重。
阡陌王城,陌上殿。
阡陌王召见陌凌,屏退众人。陌凌毕敬地立于下首,阡陌王虽病重之色,王者之上的气魄却依昔不减。
“陌凌,朕如今已是命衰之时,恐难存数矣。今日召你前来,朕是欲将这阡陌王都交于你手中,要你护好这阡陌成千上万的百姓。你可答应朕”
陌凌俯身跪下,“儿臣定不负父王所托。”
阡陌王欣慰地一笑,随即眼里却浮起一抹凝重之色,“白玗性情乖劣,留在王城必以患,便封为‘祁君’。随日遣至‘祁域’吧。”
阡陌王顿了顿,良久轻叹道:“至于预言师预矜……她终究是白玗身边之人,你自是明白该如何做。朕也不再多言,退下吧,朕累了……”
***
三月暖春,纷芳竞争,展艳一片娇色。
预矜火红的裙纱拂过满片繁花,倚立于盛放的花丛中,群芳娇艳竟也瞬间失了颜色。
抬眸便见府内有来客,她唇际勾起一抹肆意的笑,拂袖,转入正厅迎客。
预矜气定神闲地坐于内厅,淡淡地品着香茗,抬眸,来者已至门前。她勾唇笑道:“我现在该是称您一声王吧太子殿下。”
陌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平静的眼眸里却是波澜汹涌。他淡淡道:“午元七百二十一年,王上仙逝,特赐预言师——预矜鸠酒一杯。”
预矜神色一顿,抬眸淡笑地看着陌凌,“是吗”
陌凌道:“你可还有疑问?”
预矜悻悻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仍是那抹倾城笑颜:“在饮鸠酒之前,我想赠王一样东西。”
陌凌伸手接过半空中所传而来似玉似境的半月形状物件。未等他开口,预矜已先解释道:“王今后与祁君会有一战,末役之战中,祁君设计,王身陷焚焰火中,阡陌城亡。”
陌凌神色一征,预矜却依是淡淡笑着:“此物便能克焚焰火。”
“为何要给我此物?”
她帮的难道不应该是白玗吗?
似是看出陌凌心中所想,预矜道:“我既为预言师,能预知天命所定之事。不论我给与不给,王今后注定会拥有此物。与其让我的东西落在他人手中,倒不如由我亲手把它送人。”
预矜眼眸微转,万物皆有因果,陌凌既避了那一劫,自是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三年光阴,不知身处何踪。而他不在的那三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呢,不是吗
***
话说白玗这边,他周于朝延政/变。朝中之臣自是避嫌,白玗回府一整日心绪不宁总感觉似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无意碰落桌上的琉璃杯,此杯材质虽为琉璃,但预矜曾闲时无聊在此中注入过灵力能使之不破不损,此刻竟掉落在地摔个粉碎。白玗的心当下一悬,随即策马赶至预矜府邸。
到时,却见昔日繁华的预邸竟仅一日之间零落不堪,残花败落满地。白玗心下一惊,飞掠到正厅中,视线中那抹火红的身影竟了无生机地靠在玉椅上。
“预矜……”白玗失惊地搂过她单薄的身体,却见她唇角一抹黑血。白玗心急地叫着她。
感觉到有一抹熟悉的气息萦绕于身旁,预矜睁开眼,勾起一抹笑,“你来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白玗抱起她便要赶往药医署。
预矜却摇着头笑道:“没用了,我泄漏了太多天机,这是我命中注定会有的劫数,逃不掉的。”
“我管它什么天命!我只道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掌控!”眼见着预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玗竟生生被逼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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