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站在他那一侧……
恍惚间,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连绵不绝,好像永不会止歇。
眼前飞快掠过几幕残影,我明明什么也没看清,却莫名觉得心痛难抑,一个不留神,手背就溅上了几滴滚烫的药汁,疼得我打了个激灵。
“没事吧?”雱辛听见动静,神色有些担忧,“你不会煎药的话,以后还是让我来。”
我甩了甩手,推拒了她的好意:“就让我来吧,我也想为他做一些事。”
雱辛看了我一会,忽然露出一个笑。
“这样也好。”
所幸之后的一切都十分顺利,没有再出什么岔子。煎好药,雱辛怕我晃了洒了,又跟着我走了一路。
到了门前,我冲她使了个眼色,轻声道:“你这么担心他,还是与我一起进去看看吧。”
她有些踌躇,脚往前迈了一步,紧接着又缩了回来:“算了,还是改日吧。”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他没有恨你,也不会恨你。”
“其实我也不太懂我自己。有时候,竟会更希望他恨我,你说奇怪不奇怪?”雱辛淡淡一笑,“少箨,明日见。”
她转过身,施施然地离去了。
150.
走进内室,伏清披着大氅,正站在窗棂旁向外看去,一头长发未束,垂落腰际。
雾蒙蒙的白光披在他身上,好似镀上一层光圈,令这个背影变得朦胧不清。我恍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只要等至旭日初升的那一刻,他便会散成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心头一紧,连忙将这个晦气的想法给摒弃了个彻底。
慢慢放下药,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外是一片亭台楼阁,看不到水,看不到花,也没有任何鲜活生动的景致。
“你在看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问得随意,他也答得散漫。
“随便看看。”
“阆风宫实在太冷凄了,都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真君,你想出去走走吗?我可以带你去杏花天,或者——”
伏清打断我的话:“我想看的东西,阆风宫里不会有,琳琅天阙上亦然。”
他这句话说的语焉不详,我听的也是一头雾水,思忖之下,只当作他是看腻了琳琅天阙上终年不变的云海。
“你都不喜欢?那……等你病好了些,我就带你去带你见我的一个……朋友。她住在干桑。真君应该记得干桑吧?那里有很美的花海,还栽了许多株八棱海棠。”
“朋友?”他垂下眼,面色有点冷淡,“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我见他神态不对劲,连忙解释道:“先前不提起,是因为当时在这仙界之中,我只认识、也只记得真君一人。这句话我与你说过……是真的,没有骗你。”
他没做回应。
我知晓于他而言,我的言语皆是苍白无力,一时有些难过,顿了顿,还是接着说了下来:“其他的事……我也是才想起来不久。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等到了干桑,我再说给你听。”
伏清终于抬眼,问:“为何不现在说?”
“现在你要好好喝药。”
说完,我端起药,试了试温,觉着有些烫,便鼓起腮帮子使劲吹了一会,这才敢递给他:“喝吧,现在不烫了。”
他看着我,没有动手接过,也没有说话。
我被他看得发毛,手停在半空,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僵持了一会,我又讷讷重复了一遍:“真的不烫了。”
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眼珠转了转,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测,迟疑地盛上一勺药,递到他嘴边,轻声哄道:“真君?”
他这才张开嘴,不情不愿地咽下这一口药汤,随后眉头紧蹙,五官险些要皱在一处。
我急忙凑上前,用手作扇,一边替他扇风一边看他脸色:“还烫吗?是烫着了吗?”
伏清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脸,将我轻轻推远了些,掩袖在口,清咳了一声:“我没事,你别离我这么近。”
“好吧。”我向后退了一步,伸手将碗递给他,“那你自己喝。”
“……”
他别开脸,明显是听见了我说的话,却没有做任何回应。
我这才坐实了先前的猜测,却不想这么轻易就遂他的愿,于是故意问道:“真君是觉得药太苦了吗?”
闻言,他终于有了反应,狠狠瞪我一眼,走到床边坐下,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蠢死了!”
“我真的太蠢了。”
看见他这幅姿态,我忍住笑意,耷拉下嘴角,作出一副丧气的模样,闷声道:“可是你总让我猜你的心思,我又不会读心,怎么能次次都猜的准?”
伏清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手,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我,最后一勾指尖,不耐道:“懂了?”
“你可真是……”我喟叹一声,实在没敢把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七个字说出来。
“快点。”他连声催促,“药都凉了。”
我作势应了,想了想,又悄悄变出一颗蜜饯藏在手心,等走到他身边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他嘴里:“含着。”
他有些惊愕,一时没回转过神,竟乖乖任我摆弄。我喂他几口,他就喝几口,中途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
“甜吗?”
不待他回答,我见他苍白的唇上渡了一层水光,似被美色所迷,冷不防地便凑上前去舔了舔他的唇。本以为能尝到些蜜饯的甜味,可没想到的是,他唇上竟只有这药汁的苦味。
我眉头皱了起来,瞬间变了脸色,就想往后退去,却被他伸手扣住了后颈,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面色不虞:“谁允许你占我便宜?”
我刚想低头认错,目光却停在他红得彻底的耳廓上,不禁伸手碰了碰,很烫。
“真君……不喜欢我这样做吗?”
“不喜欢。”他毫不迟疑,回得干脆利落,可脸却跟我挨得越来越近,一吐一息间,都带上了些灼热之气。
我稍稍抬眼,便与他目光撞上。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好似聚着盈盈水光,仿佛只要一阖上眼,便会掉下泪。
“可你占了我这么多次便宜,我占你一次,应该不算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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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没有车 顺便 其实fq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接受st (另外我真的不觉得fq贱 请不要这样说他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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