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勉力笑起来，“看来我还命不该绝。”
“是的，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
林奇的声音插了进来，克林特兄妹均是怔忪了片刻。
林奇抹了一把被烟雾熏黑的脸，朝特纳伸出手，“还愣着干什么？”
特纳微微挣开茉莉，几乎是踉跄着扑向林奇，将他一把抱住。林奇被高大的他抱了个满怀，只有手臂张在身外，显得有些滑稽。
“你来了，为什么......”特纳的语气有些哽咽，“为什么要来......”
林奇隐隐叹了一口气，像曾经的特纳那般，“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这就够了。”特纳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喃喃说。
特纳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林奇感到不对劲，他摸索着特纳的背部，摸到一手粘腻的热度，是血，许多许多的血。
茉莉忽然惊叫起来，“大哥！大哥！不要啊......”
不知何时，也许是罗德逃走的那刻，或者是爆炸响起的那刻，黑洞洞的枪口也射出了子弹。它穿过骨肉，突破血管，从右边的肩胛骨刺出来，带走生命的一部分。
特纳倒在林奇身上，有向下滑的趋势。
他太瘦了，可又那么高大，林奇竟然承受不住。
“特纳！特纳！”林奇眼眶泛酸，嗓子像滚过铁水，烫得要吐出心脏，“不行！不是在这里！特纳！”
特纳已经没法出声，呼吸也渐渐变得轻微，只有血汩汩往外，止也止不住，跟林奇的眼泪一样，不停不断。
“特纳！”林奇撕心裂肺的叫他的名字，“特纳！我不允许，不、不行！特纳.......”
林奇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乱七八糟地喊他的名字。
他紧紧抱住他，慢慢跪在地面。他发现他在变凉。
特纳滚动了下沉重的眼皮，艰难地将嘴凑到林奇耳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
“我爱你，林奇。”
“对不起，我发现得太晚了......”
发现的太晚，所以没来得及珍惜在一起的日子，也没来得及好好爱你。
齿轮卡错过，本以为还有后来的时间，可以慢慢纠正。
可现在，就连这些虚妄的时间也没有了。
特纳的抬了抬手臂，想抹林奇滴落在他颈间的泪水，却还是没法达成。那只手臂渐渐垂下去，再也没法动弹。
“特纳......”
“大哥......”
茉莉捂着嘴，已经发不出声音，她扑过来，发疯一样把特纳从林奇怀里扯开。
林奇只觉得臂中一空，保持着刚刚抱那人的姿势，他的手在不停颤抖，整个人失魂落魄。
“是你，是你......”茉莉泣不成声，“是你害死了他！”
掌心里还残留着他的鲜血，是他给予他的，最后的痕迹，像感染似地，钝重地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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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觉得挺虐的.......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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