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俩人就来到了包厢。包厢壁光是感应式的,待他们都入座后,就瞬间暗了下去。
舞台上正演着男主角的solo部分,他在用歌曲向女主暗传自己的身世信息。
郑旦点开扶椅自配的显示屏,发着微弱荧光的歌词滚动着浮现在空中。
“怎么了?有没听清楚的地方吗?”姜特德倾倾身子,手肘紧贴着郑旦手肘,清晰的体温传了过来。
郑旦稍稍偏头,鼻尖恰好扫到了姜特德的唇边,柔软细腻的湿度落在其上。俩人同时愣了愣,气息纠缠在了一块儿,心底的那份异样早就蠢蠢欲动。
“我——”
话还未出口,一根修长的手指抚上了郑旦的唇边,把句子堵回了喉咙。
郑旦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他睁着眼睛,听见剧院响起如潮的掌声。而他们俩像两只躲在岩石中的鸟儿,被这黑暗的一隅隔离在明亮的热闹之外。
“你想吻我吗?”姜特德在黑暗中问。
郑旦心如鼓擂,他粗粗喘了一口气。这时,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胸膛。
“第五肋间隙,左锁骨中线内侧0.5-1cm可触及心尖搏动,”姜特德轻声说,“我的掌心快被这跳动麻痹了。”
郑旦没有说话,只是有些颤抖地捧住了姜特德的后脑勺。
台上的男演员正在声情并茂地念一首诗:
“亲爱的,我想同你一起告别春天。我希望话语淋在你的身上,敲击着你的身体。有多麽久啊,我爱你珍珠母般光亮的身体。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我要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带给你钟型花,黑榛实,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地对待你。”【1】
郑旦吻了下去,就像吻上了春天的樱桃树那般。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再感受过四季,可他依旧尝到了久违的春天滋味。
***
中场休息的间歇,郑旦随着姜特德一起朝大厅走去。他看着前方挺拔的背影,每一步都觉得踩在云端,有种美梦成真的不切实感。
走廊里过于喧哗,人们交头接耳,空气里弥漫着不安定的分子。
郑旦听到一个女人在高声呵斥,走进了才发现是一出原配捉拿小三的恶俗戏码。他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
姜特德对此没有丝毫兴趣,旁若无人地掠过热闹中心,在茶歇处端了两块甜点,将其中一块递给了郑旦。
郑旦道谢,接过来,俩人也就站着吃了起来。
“第一次来听音乐剧吗?”姜特德问,“感觉怎么样?”
“也不算第一次了,高中那会儿我还在学校社团里彩排过呢。”
“是吗?”姜特德弯了弯眼睫,“真好奇你演过什么角色。”
“真想知道?”郑旦挑了挑眉毛。
“当然。”姜特德垂眸,轻轻戳下块蛋糕,“在我们没相遇之前,那些错过的时光,我都很想知道。难道你不是这样吗?郑先生。”
郑旦呼吸一窒,心怦怦直跳。
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开启了什么开关,而那拨动开关的人就是姜特德。他甚至怀疑自己正沦陷在姜特德的“温柔控制”中,但心甘情愿。
突然,有什么人撞了下他的后肩,郑旦重心不稳,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碎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肇事者低哑着声音向郑旦道歉。
郑旦回头,发现这是个女孩。几乎同时地,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个女孩看起来有些狼狈,眼角似乎还沾着些泪痕。可依然遮掩不了她惊人的美貌,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仿若黑洞。女孩道歉完,飞快地转身离开了。
“真美,不是吗?”姜特德平静地说。
“什么?”郑旦回过神来。
“那女孩。”
“美是美,”郑旦认定姜特德在吃醋,心里不由地泛起一层蜜,“也就普通美女明星的水准吧。”
女孩固然美,可远不及他面前苦心爱恋的男人的十分之一。
“听你这口气,要求颇高啊。”姜特德难得的语气里带酸。
“没没,”郑旦求生欲强烈,“我的意思是在真正的夜明珠前,所有的普通珍珠都会黯然失色。”
姜特德勾起唇角,显露出浅淡的笑意,“我就当夸奖了。”
“绝对是不掺一丝一毫水分的夸奖。”郑旦狗腿地回道,顺便举起了两根手指做发誓状。
广博催促着人们回到座位,欣赏下半场。
“好了,不用这么隆重,”姜特德握上他竖在空中的两指,眨了眨眼,“我相信。”
***
林奇对特纳并不太信任,可调查陷入了僵局,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红日剧院。特纳告诉他,在22号这晚,杨真会与一位买家接头。
“红日剧院?”林奇皱着眉头问。
特纳笑道:“越是你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越有可能是交易场所。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谚语吗?最危险的地方……”
“好了好了,”林奇打断他,反问,“你既然比警察都厉害,能搜集到我们找不到的信息,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特纳嘴角边的笑纹更深了些,“我想要她绳之以法,我对政府寄予厚望。”
林奇看着这男人笑,笑意并未抵达到眼底。他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在纠结了一个上午后,林奇还是按照特纳提供的信息按时来到了红日剧院。
因为有特别节目,今晚的人流比平时要多了一倍,林奇艰难地在人群里捞针。他特地在鼻梁上架了一副生物辨认热感仪眼镜,即使对方通过其他手段改变了样貌,也能通过身体数值确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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