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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青贺挂了电话,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对面的人,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你回来不止叙旧这么简单吧。”
对面的人已经不似多年前的白玉无暇,只是性格依旧沉稳,无悲无喜,让人看不出深浅。余远山淡淡颔首,看向孙青贺,眼眸如深潭:
“当年你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又把我逼到国外不能回的时候,不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么?”
“若不是看在余爷爷面上,你就不是从国外回来。”孙青贺微微抬头,盯着他:“而是从监狱里走出来。”
余远山说:“当年人人都说我狠,其实他们都错了。”他的眸子更深,“更狠的,在这呢。”
孙青贺不置可否,眼波平静:“那要看对什么人了。”
把玩着酒杯,余远山语气中带了嘲讽,淡道:“你耍了这么些手段,不也落了个和我一样的结局。”
“我要的结局本来就和你不一样。”孙青贺说。
余远山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一凝,眉眼星光流转:“不错。我听说你结婚了,还是和一个男人。”
又往杯里添了新酒:“刚才给你打电话那个?叶辛?”
听他提到叶辛,孙青贺眉头微皱:“和你无关。”
余远山这才嘴角上扬,笑意却未达眼角,“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一个院子长大的,好兄弟结婚了,怎么也得送上一份大礼。”
孙青贺突然起身,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不必了。”
“你最好安分点,别去找程炎。至于叶辛,你敢动他,十倍奉还。”
“这么喜欢他?”余远山问。
孙青贺深深看他一眼,转身沉默离开。
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更何况,心中某处的悸动,不知道能不能算作喜欢。
小雨连绵,行人几无。
孙青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兴许是暮冬下雨的原因,从车上下来,孙青贺染了一身寒气回家,进屋才稍微暖和回来。
屋里的灯只亮了一盏,走进去才发现沙发里躺着一个人。
是叶辛,还睡着了。
家里的暖气足,他把外套脱下放在一旁,轻轻弯腰,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叶辛的睡容。
叶辛睡得浅,安静地蜷缩在沙发上,似乎感受到有人靠近,他睁开眼看着熟悉的脸,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回来了啊。”
孙青贺轻轻应道:“嗯,回屋里睡。”
叶辛坐起身,“您吃饭了吗?”
孙青贺摇头说,“我不饿。”
他根本没心情吃饭。
余远山这个人警惕心强,从来不会为他人做嫁衣,就连和喜欢的人相处,也要掌握主权,牵着人一鼻一眼地走才安心。
当年他为了抓住余远山把柄,花了几年时间待在他身边,以其他人名义逐渐购买余远山公司股份,打破公司网脉,再各个击破,收集的资料足以让余远山进监狱。
可是看到余爷爷面色憔悴,放低姿态来说好话,他犹豫了。
孙老爷子和余家老爷子是一起打过仗吃过苦的,哪怕退伍后走的路不同,情分也不能抹灭,孙老爷子说放过余远山,他不得不听话。
余老爷子带着狼狈的余远山出国的前一天,他打电话说:“既然这边容不下他,以后也不必回来讨脸色。”
只有把话说绝,程炎才会一直幸福。
可是,余远山回来了。
孙青贺小心的把叶辛从沙发上抱起来往楼上走。
叶辛被他吓了一跳,却没挣扎,窝在怀里看着他。
他感觉到,孙青贺不对劲。
等孙青贺把他放在床后,关心问道:“今天晚上有什么事吗?”
孙青贺压在叶辛身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边,轻笑:“没有。”低头想去亲吻身下的人。
叶辛却不相信,用手轻轻按着孙青贺带笑的眼角,认真说:“您不要笑啦,明明不开心,我都看出来啦。”
孙青贺一默:“怎么看出来的?”
“明明看着我又不像在看着我,心不在焉的。”他对上面前人的眼睛,接着说:“而且,您的笑容太难看了。”
我一点,也不喜欢。
孙青贺这回倒是真地笑了,他低下头含住叶辛的唇瓣,温柔地舔舐,双手往下探入,覆在翘滑的**上打转揉捏,嘴里含糊:“真是个宝。”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他掩饰得久了,以为只要笑一笑,什么都可以过去。人人都说孙青贺年轻有为,可真要究竟他到底想什么,那便是要比和孙青贺合作生意还难。
这话不假。
可是叶辛这么直直白白地一句话,就撕掉了他的面具,让他无处遁形。奇怪的是,并没有血肉模糊的疼痛之感,反而心中多出一丝欣喜和酸软。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叶辛揉进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方不负这份相惜之意。
叶辛被孙青贺亲得迷乱,没听清他说的话:“什么?”
回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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