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执念
“葵葵，方才在大殿上，谢谢你。”
“不用，我心甘情愿的。”
玉玲珑一怔，想着还是得将实情告诉简知秋，她一咬牙说道：“葵葵我……”
“不愿娶我是么？”
哪知刚开口就被简知秋给截了话，她继续愧疚道：“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因为你是女子？”简知秋言语干脆，可神情却是非常失落，她眨巴了两下眼，将头转向了别处。
“你都知道了？”
“嗯，我曾真心的去求皇兄给我两赐婚，结果……”
“他将实情告诉你了？”
“嗯……”
“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葵葵，要如何才能让你心里好受些？”
默了良久，简知秋才回过头来，她盯着玉玲珑道：“你明知我倾心于你，你为何不早说出实情？在你看来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玉玲珑看到她眼里有湿意，不禁心中一疼，她轻声道：“此间牵连甚大，我不愿将你扯进来……我希望你能一直做那个向着阳光的女子……”
又是良久，简知秋深深叹了一口。
“如今已经扯进来，我希望你以后能像信任皇兄那般信任我，玉玲珑，我想要的这辈子都得不到了，这个要求请你务必做到，权当是还我的债。”
还不待玉玲珑回话，简知秋便一醒鼻子跑了，她不想听到其他的答案。
玉玲珑将眼泪摸了摸，一转身竟发现了等在远处的黎曔阳，她笑了笑，今天还真是让她手足无措的一天。
“你这些年还好吗？”
玉玲珑无奈地笑了笑，答道：“你也瞧见了，好得不得了，除了方才在殿上狼狈了些。”
“那就好……”
“方才多谢你替我隐瞒。”
“不必……我所说的也是实话，你的确不是云荻了，你是姜国国师。”
“曔阳，我……”
黎曔阳笑笑，望向玉玲珑说道：“以后同国师大人或许还会成为敌人，这样也好，至少站在我对面的不是云荻。”
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玉玲珑突然感觉有些物是人非，这是老天催着她跟过去告别吗？
“嗯，是很好，我对面也不再是那个绯衣少年，若真有一日战场相见……我们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场。”
两人相视一笑，过去的情谊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不过都是藏在了心底罢了，玉玲珑想，倘若真的战场相见，自己恐怕还是下不去手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一样。
送别了黎曔阳，玉玲珑一想，既然要谢，便连那人也一起吧。
贺兰翧的马车刚出宫门，玉玲珑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摄政王留步，不知能否说两句？”玉玲珑有些气喘吁吁。
“国师上来吧。”
玉玲珑掀帘而入，见贺兰翧正闭目养神，面容有些疲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饮多了酒的缘故。
“今日大殿上若不是摄政王，我恐怕是难逃一劫，谢谢。”
贺兰翧微微睁眼，他一直盯着玉玲珑，片刻后才开口道：“国师就是来道谢的？”
玉玲珑颔首点了点头，车内一时又恢复了沉默。
“还有上次的事，真的很对不起，事后想来，是我做的太过分了。”
贺兰翧不屑一笑，无所谓道：“无碍，不过风月之事罢了，说来还要谢谢国师大人，你送来的那个女子倒是深得我心。”
玉玲珑怔了怔，她抬头看了眼贺兰翧又立马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道：“那便好……既如此，那就此别过了，摄政王回程路上请务必小心。”
玉玲珑拱了拱手，便要下车离去，没想到刚掀开车帘，却又被身后之人用力拉了回去。
贺兰翧紧紧锁住玉玲珑的腰，任由她如何挣扎就是不肯松手。
“怕了？”贺兰翧凑在玉玲珑耳边小声到。
“贺兰翧你放手，这是在姜国。”
一阵轻笑传来，贺兰翧冷冷道：“国师在大熙时将本王哄得团团转，如今不过是抱一下都不愿了？ ”
贺兰翧抚上玉玲珑的脸颊，然后用手指摩挲起她的唇瓣。
玉玲珑恼怒正要一口咬上去时，只见贺兰翧嘴角一勾便放开了她，玉玲珑瞬间跌坐了下去，屁股着实疼了片刻。
“贺兰翧！”玉玲珑低吼到。
贺兰翧笑容一敛向后靠去，他淡淡开口：“曾经都是本王答你问题，今日你能答本王几个问题么？”
“什么？”
“你当初说的家是指这姜国，还是指那人身边？”
玉玲珑一愣，她看了贺兰翧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低下头去，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贺兰翧失笑，继续问道：“说说看，为何要选他？”
他是在求一份希望还是在求一份死心？玉玲珑考虑了良久，既已如此，两人间何必再有希望呢？
“缘分吧，他小时候曾在我娘亲面前许诺要娶我，琅城一事后，他竟真将我捡了回去。”
“只此而已？”
“他与你不同……”
贺兰翧一僵，突然觉得心口像被扎了一下。
“他比本王待你好？”
玉玲珑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给了我重生，还给了我翅膀，他从不阻拦我飞，还会在地上托着我，他让我做我自己，而你……贺兰翧，你从来只希望我乖乖听话，你恨不得拔掉我的羽毛将我永远囚禁在牢笼里，你一边喜欢着我的特别想要去征服我，又一边希望我老实待在你身后享受你的保护，贺兰翧，你太矛盾了，所以你才对我生出了执念，你知道吗，我有时在想，若我也同其他女子一样迎合你，你对我的兴趣又能坚持到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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