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情吗？”她非常慢地问，然后看着书房。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她就跑了出去。她一瞬间就跑到了门口，把门推开冲了进去。如果我期待会听见狂暴的嘶吼，那我简直太傻了。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感到极不舒服。我本应该让她在外面，慢慢地开始那个陈旧的程序，慢慢说出坏消息。请做好准备，要不要坐下，恐怕有件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诸如此类。当你做完这一切，你未必能减少任何人的伤痛，通常只是让一切更糟。
我站起来，跟着她走进了书房。她跪在沙发边上，把他的头靠在她胸前，身上沾满他的血液。她没发出任何声音，双眼紧闭，膝盖跪地，前后猛烈地摇晃，紧紧地抱着他。
我走了回去，找到一部电话和一本书，给最近的警局打了电话。没关系，反正他们会广播出去。然后我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把一条条黄色的碎纸从我口袋里拿出来，扔进电动的垃圾搅碎器。我把另一个茶壶的茶叶也扔了进去。一两秒钟之后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我关上水龙头，关上电机，回到客厅，打开前门走了出去。
估计附近有个警察在巡逻，因为六分钟之后他就赶来了。当我带着他来到书房，她还跪在沙发旁边。他马上走了过去。
“对不起，女士。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不应该碰任何东西。”
她把头转过来，然后费力起身。“这是我的丈夫，他中枪了。”
他摘下帽子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拿电话。
“他的名字叫罗杰·韦德。”她用高亢紧张的声音说，“他就是那个有名的小说家。”
“我知道他是谁，女士。”警官说，然后拨打电话。她低头看着她衬衫的面前。“我能不能上楼换下衣服？”
“当然。”他冲她点点头，对着电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转身。“你说他中枪了，意思是有人射杀他？”
“我认为这个男人杀了他。”她说道，并没有看我，然后很快走出了房间。
警官看着我，拿出一个笔记本。他在上面写了点东西。“最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他随意地说，“还有地址。你是打电话的那个？”
“是的。”我告诉他我的名字和地址。
“放轻松，等奥尔斯警督来。”
“伯尼·奥尔斯？”
“是的，你认识他？”
“当然，我认识他很久了，他曾经隶属于地方检察官办公室。”
“最近不在那儿了，”警察副官说，“他现在是凶案组的助理组长，隶属于洛杉矶治安办公室，你是这家人的朋友吗，马洛先生？”
“韦德夫人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他耸耸肩似笑非笑，“放轻松吧，马洛先生。今天没带枪，对吧？”
“今天没有。”
“我最好核实一下。”他搜查了我，然后看着沙发，“在这种地方，你别期待妻子有多正常，我们最好出去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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