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汕几个还是来了,一来就笑着说他们做兄弟做臭了,不受人待见,唐文清都不叫他们来喝酒了。唐文清似笑非笑地道:“喝酒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大家都喝得实实在在的,别弄出点事儿来。我们家刚添了孙子,要是出些怪样冲撞了孩子可不好。”
唐文汕嗨了一声,“大兄弟还是看不起你哥哥,吃一堑长一智,我哪能呢。”如今他们分了家,这半年很是见老,头发已经花白,胡子稀稀拉拉的,脸上更是横竖的褶子。
老三过年了还穿着个破大袄,可能白日里清理过牛栏猪圈,一股子臭烘烘的怪味,头发也黏黏搭搭看着有月余没洗过。
李氏问道:“景森爹,你怎么也不换件过年的衣裳,把头洗洗,过年了还这么邋遢。”
老三耷拉着眼皮,嘟囔道:“我自然是邋遢的,没有钱拾掇呀,景森还得验亲娶媳妇的。”
李氏看着儿子原本也英俊的脸如今黑红色还生了些冻疮,又结了疤掉皮,耳朵周围黑乎乎的像是从来没洗干净过一样,两只手也生满了冻疮,黑乎乎地泛着几块粉色肉……看得她一阵心酸,别过头去摸眼泪。
没一会儿王氏嚷嚷着进来,拿起筷子来就吃菜,她穿一件紫红的袄儿,头上插着金钗,耳朵上缀着对嵌宝的鎏金坠子,黄灿灿,红妍妍的,衬着她那张黑黄的脸,李氏感觉说不出的反感。
王氏笑道:“快吃饭,吃完了去看孩子。”
李氏道:“他这两天不欲作,有点冻着了,你快别去闹他。”
王氏撇撇嘴,便不理睬,只顾吃菜。
过了年走亲戚。高氏跟家人商量是不是带唐妙去给萧老太太拜年,毕竟去年一整年就去了一次。唐妙却在因为今年冬天没怎么下雪地里有点干需要浇麦子而闹心,其他有几户人家已经借了拔车年前把地浇了,唐妙因为年前太冷,怕伤了麦子的根所以拖到年后,盘算着现在开了春儿,可以破冰浇地。
外面依然大风呼啸,霜雪满地,窗外压着的草帘子唰啦啦地响。高氏见唐妙在出神,又问了一遍:“后天去给小山奶奶磕头吧?”
对家里人情往来的事情唐妙一般不插嘴的,但这是关系她的,所以高氏问问她,唐妙摇了摇头,“自然得他先来我们家,然后我们才去他家。这是做亲家的基本礼数。娘,照我看,今年爹哪里也不要去了。二哥也成家立业,像大姨奶奶他们那些人家,就让二哥去走动吧,如今爹年纪大了,在家里守着招待客人就行。”
景椿几个说也是。高氏犹豫地看着男人,“要是不去,他们会不会说三道四的?”
唐妙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不去,二哥去更自在些,如今我大哥已经是举人老爷,那我爹就是太爷,在奶奶跟前伺候客人也就是了。”
事情便这么定下来,除了姥娘家唐文清便哪里也不去,只在家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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